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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徽自考唐诗研究第7章考点——政治对李杜诗歌创作的正面推动作用

浏览: 作者: 时间:2024-04-19

李白、杜甫是盛唐时期最伟大的诗人,两人的创作历程与唐代(特别是玄、肃、 代三朝)政治有密切关系。政治对李、杜创作的负面的影响,以及“诗穷而后工”的现象,历来论述较多。

第一节  唐前期的政治与李杜的理想

唐前期政治,一方面堪称扎实稳健,有许多端谨忠勤、匡益济时的治世之臣;另一方面,它又比较开放自由,在政事、用人上颇具灵活性。这两个方面导致的政治空前成功,激励许多士人为时代献身。从唐前期人才之盛,可以见出那种时代新局面对于人才的吸引和鼓舞。同样,它对李白、杜甫这两位盛唐文化代表人物理想的形成,也有极深的影响。

知识点1  唐前期的政治对李白的影响

李杜二人,以李白的理想带有更多的传奇色彩与自由倾向。他向往着像姜尚、管仲、诸葛亮等人那样,由布衣跃升为帝王之师。初看上去,开元、天宝之稳定,与姜尚等人所处的时势完全不同,李白的理想似乎脱离了时代,而实际上仍然根源于现实政治生活土壤。

唐代皇族推尊老子为始祖,道教在唐代政治色彩极浓。道与儒本有出世与人世之别,但道家在唐代却常常以特殊的方式入世。出入于宫廷的道士是一种,辅佐过肃、代、德三朝的李泌又是一种。后者在很大程度上是把道与儒相结合,用道家的外衣和术数,推行儒家的政治。李白好道且又热心政治,显然应从唐代道教与政治关系密切的背景上去考察它的根源。并且道教的哲学与他的实际政治追求相结合,又使李白的从政,带有浓厚的自由色彩:“功成身退”——既要实现用世之志,又要最终完成归隐之愿。“岁星入汉年,方朔见明主。”(《书怀赠南陵常赞府》),李白还常自比东方朔,东方朔在传说中经过道教神话的改妆,成为游戏宫廷、暂伴汉皇、终归天上的“岁星”。在李白的心目中,即使不能为帝王师友,至少也要能以东方朔式的轻松自由的态度事君。这些想法,与道家的事君方式是相通的。

唐前期用兵四夷,边疆广阔的用武之地以及种种富于传奇性的军事政治斗争,在其时具有极大的魅力。李白喜游侠,歌从军,起过“不然拂剑起,沙漠收奇勋。”(《赠何七判官昌浩》)的念头,他的伴以迫切行动要求的宏大理想,与唐前期辉煌的军事业绩的鼓舞有关。

知识点2  唐前期的政治对杜甫的影响

影响于李白的现实政治诸因素,对杜甫当然也起过作用。杜甫也有浪漫、富于幻想的一面。但论主导倾向,对于杜甫有更深刻意义的,还是唐前期政治中扎实稳健的一面。从唐太宗时的房玄龄、杜如晦,武后时的狄仁杰、娄师德,到玄宗时的姚崇、宋璟、张九龄所代表的,正是一条注重教化、注重吏治、注重人民生活的政治路线。这条路线所努力促进并留给后世的样板即贞观之治和开元之治。杜甫于自己的理想,一则曰,“窃比稷与契”;再则曰,“致君尧舜上,再使风俗淳”看上去似乎离现实也很远,但如果结合杜甫更多的作品去理解,他所向往的,不过是借用上古三代之名,而实质却是略加理想化的贞观、开元之治。

杜甫对以贞观、开元为代表的唐前期政治的肯定和向往,还包括纳谏。唐前期,从武德、贞观,中经武则天时期到开元时期经历多次重大斗争。虽有许多曲折,但从主流看,是健康力量战胜腐朽力量,直谏取得胜利。他的诗自始至终多含讽谏,说明他有为谏臣的理想和实践精神,而这种精神无疑应从唐前期的政治传统中去寻找它的力量源泉。

杜甫关于仕途功业的理想是有层次的,居辅弼之位,为稷契之臣,当然是最高层次。但此外如李白之欲为东方朔,杜甫也一样有一个较低的层次,即作为文学侍从之臣。其直接导源,即为杜甫祖父的任职。唐代是一个重文学的朝代,文士受到优宠。武后朝如此,整个唐前期都是如此。杜甫进《雕赋》、《三大礼赋》的现实政治背景就是:“今贾马之徒,得排金门、上玉堂者甚众矣。”(《进雕赋表》)献赋的目的,也就是要“排金门、上玉堂”,挤入“贾马之徒”的行列,而玄宗之召试文章,则可见直到杜甫献赋之时,唐朝政治现实还能给这一层次的理想以某种支持。

第二节  进入朝廷——大诗人的高层政治体验

知识点1  进入朝廷对李杜诗歌创作的影响

李杜都曾于四十岁后一度进入朝廷。虽时间不长,但接受了高层的政治体验,对其一生的政治生活和创作,都具有重大影响。无论是李白还是杜甫,在这以后,都获得一个创作丰收期,而这以前的总体成就,跟其后是不能相比的。

从屈原起,中国大诗人多数都有过朝廷生活的体验。屈原、曹植、谢灵运如此,李白、杜甫如此,韩愈、白居易、苏轼亦如此。这表明在诗歌与政教有着密切联系的中国,必要的朝廷生活体验,对成就一个大诗人是有益的。论者曾有过所谓宫廷阶段使李杜从生活到创作都变得庸俗的说法,是有片面性的。

李杜进入宫廷对于创作的深远影响,必须从它给诗人以高层生活体验方面,才能得到充分的认识:

其一,进入宫廷的兴奋喜悦,离开宫廷的悲愤失望。这种政治上大喜大悲的精神洗礼,没有进入宫廷一遭即无从获得。

其二,恢廊心胸,踔厉志气,身份和自信心得到提高。同时实际体验到了当时最高、最中心的政治是怎样一种场景,从而具备足以俯瞰全局的胸襟和气概。

其三,在入朝的实际生活体验基础上,感情上建立了一种与朝廷、朝政难以割断的联系。

其四,看到朝廷“典章文物之懿,甲兵卒乘之雄,华夷会同之盛”同时,国都长安更把帝国最具有特征的一些方面,集中地给以体现。

经历宫廷和长安生活,对祖国、对时代的重要旨趣,可以得到更实在、更直接的体验。这些从李杜的诗篇以及有关文献记载中,能够看到不少。

知识点2  大诗人的高层政治体验

(1)李白的高层政治体验

李白入京,引起轰动,处在由自己掀起的旋风中心,李白的精神相应经历着某种高峰体验。他在玄宗面前“论当世务,草答蕃书,辩若悬河,笔不停缀。又上《宣唐宏广猷》一篇,帝嘉之。”(王琦《李太自年谱》)。著名的《宫中行乐词八首》、《清平调词三首》更是在醉酒的情况下,于御前挥笔而成,这是特有际遇的激发,使他的创造力得以充分发挥。

玄宗对李白的使用方式,也助长了他的自由精神。甚至在一些人心目中,他已一度实现了“上为王师,下为伯友。”(李华《故翰林学士李君墓志》)的理想。李白受征召而未得授官,似乎给后世留下遗憾,但从另一面看,让他待诏翰林,虽居宫廷而无曹司的管束,亦无须日日趋朝,倒是符合他爱好自由的个性。“天子呼来不上船,自称臣是酒中仙”,玄宗对于李白的天真放任颇为宽容。他与贺知章等最富有浪漫作风的才士们为友,精神是自由酣畅的。“大隐金门是谪仙”(《玉壶吟》),处宫廷而仍能保持这种谪仙风度,除李自外,实为少有。

李白之去朝,据自述及李阳冰、魏颢所述,是由于小人排挤。看来,追求自由和受谗毁两种因素都是有的,至少是当他感到丑正同列,受人诽谤嫉妒时,主动地上疏乞归。“咏歌之际,屡称东山……天子知其不可留,乃赐金归之。”(李阳冰《草堂集序》)。这种“归山”,原较体面。因为不惯羁束而归山,因为被谗而出宫,都能赢得人们的同情和尊敬。这样,李白在政治失败中仍然有一种精神支持。

(2)杜甫的高层政治体验

杜甫之拜左拾遗,虽不及李白被召之轰动,但在由布衣成为近侍的体验中,却包含着经历重大考验实现自己报国之志的精神洗礼。“生还今日事,间道暂时人。”(《自京窜至凤翔喜达行在所三首》其二)。杜甫奔行在时,完全把生命置之度外。平时沦落,不霑朝恩,国难中却能有这样的表现,实在为一般人所难及。左拾遗之拜,体现着朝廷对其大节的肯定。学者们还注意到他这一时期所有送人赴官的诗,更多的是表达壮行色、致勉励之意。

“迟暮宫臣忝,艰难衮职陪。”(《秋日荆南述怀》)杜甫之赴行在,意味着亲自参加了唐王朝的重建工作。不仅社稷重建令人欣慰,关键是于艰难之际,有幸为中兴事业出力。收京以后,杜甫与贾至、王维、岑参等人一起歌吟大明宫早朝景象,又写了《春宿左省》等宫廷诗。如果以为这些诗表现的仅仅是一个近臣沾沾自喜的心理,未免错会。诗人经历了“国破山河在,城春草木深。”那种痛苦的体验之后,重睹京城恢复,朝仪仍旧,岂能抑制住心底的激动!供奉宫廷,而时间又恰好在复京前后,杜甫所完成的不只是作为一个近臣的体验,更重要的是,内心觉得王朝再建有他的一份参与。

杜甫以“琯党”问题被贬,与朝廷高层次斗争发生了牵连。这种牵连,以及上述多方面的情感体验,在杜甫心灵中留下深刻的、永久性的印记,构成迁延难解的结。如果从这一时期的诗歌,一直追踪到《秋兴》等晚年的思考与回忆之作,便可以充分看到在朝的一段生活,对杜甫心境的影响该是何等巨大。

第三节  后期——侘傺去国更不可没有政治的拨动

知识点1  侘傺去国更不可没有政治的拨动

(一)维系李杜的惓惓之心靠现实政治

李杜之在朝,前后都不超过两年。他们离开朝廷后,仍然惓惓国政。其惓惓之心,有一个靠什么加以维系的问题。

虽被妒杀,却也毕竟曾受君王赏爱,李白对重返宫廷仍抱幻想。但天宝后期随着社会危机日益深重,李白感到局面无法逆转,终于滋长了隐遁之念。安史之乱爆发,李白起初北上太行,西奔函谷,欲效申包胥痛哭秦庭,请救国难。终因找不到效力的途径而隐于庐山。李白之隐,虽有其客观原因,但毕竟显得消极,此时很需要一种推动力,帮助他走向实际斗争。

类似李白的问题,亦表现于杜甫弃官之后,肃宗打击以所谓“琯党”为代表的蜀郡旧臣,直接牵连杜甫。“岂无济时策,终竟畏网罟”、“唐尧真自圣,野老复何知”,对肃宗的刚愎自用和猜忌,杜甫既畏惧又反感,避官和避世的意念一度上升。他在秦州,生活陷入绝境,但没有返回关中,而是举家跋涉,进入偏僻的蜀地,可见有心要远离政治中心区。从卜居成都草堂前期(上元元年至宝应元年七月)诗歌看,杜甫思想上退避、独善的一面颇为突出,如没有一种力量加以拨转,消极之念还可能进一步发展。

让李杜的生活和情感再次受到拨动,使退避的心态得以转变的,还是现实政治。而且不无巧合,都与玄肃父子之间的矛盾、与房琯问题有很深的联系。

(二)促成李白心理变化的因素

李白因永王李璘之辟走出庐山投入政治活动,而由此引起的牵缠及馀波,几乎影响了他整个晚年的生活和思想。学者有把从璘看成政治上的失足,认为李白因从璘被流放而“兴趣消索”,精神低落。实际上李白从璘出于报国之心,囚禁和放逐也并没有使他陷入精神危机。李白在政治上和道义上自有支撑点,那就是玄宗于剑州发布的制置天下诏书。永王出镇江陵,本是玄宗依房琯建言所作的“制置”措施之一。“帝子许专征,秉旄控强楚。”(《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守良宰》)李白即强调永王专征,出于玄宗特“许”。虽然后来威柄操于肃宗一边,无视玄宗的诏命而枉用刑罚,但从李白《上留田行》等诗中可以看出通过永王失败,他对皇室父子兄弟之间的倾轧是有认识的。既然如此,他也就不会因自认“从逆”而失去精神支持。永王之聘,尽管使诗人遭受打击,但仍然有推动他参与现实斗争的积极意义。

李白晚年的诗,保持了他一贯的飞扬豪迈的风貌。如与李晔、贾至在洞庭湖的唱和以及《早发白帝城》等篇,并不因为曾受遣逐而失去逸志凌云、豪放洒脱的风度。且晚年神仙隐逸之语明显减少,诗歌的现实性加强,忧愤更加深广。特别是一系列五、七古长诗,如《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良宰》等篇,汪洋浩瀚,叙写时事遭遇与抒情言志融为一体,显出新的特色和思想深度。李白从应永王之聘到去世,前后六年,留下一系列重要篇章,如按时间比值,相应地看诗歌创作的数量和质量,这一段有后来居上之势。可见伴随政治上的较多卷入,创作上再次获得丰收。

(三)促成杜甫政治心理变化的因素

促成杜甫政治心理变化的是皇位的更替。代宗继位,房琯一派成员内召或升迁,使杜甫很受鼓舞,改变了蛰居成都草堂、避官且又避世的生活态度。杜甫在成都草堂前期所写的诗,政治性减弱了。至宝应元年杜甫寓居梓州时,即发生了变化。杜甫寓居梓州是由送严武赴京开始的。梓州时期的创作,体现出明显的心境变化:

其一,草堂前期,努力在幽栖、屏迹、用拙、疏懒中寻找心理平衡。梓州诗变退避为有所追求和期待,常常是任自己的情绪起伏跌宕,而放松自我抑制。

其二,草堂前期,颇厌交游。所谓“渐喜交游绝,幽居不用名。”梓州时期主动展开交游,与州县长官、地方豪俊以及过路官员接触频繁。

其三,草堂前期,诗人只是偶而至蜀州、新津、青城等地,览眺风景或拜访裴迪、高适等人。此时诗人在梓州、绵州、射洪、通泉、涪城、盐亭、汉州、阆州不断走动,不仅接触各方人士,而且寻访了陈子昂、郭震、薛稷等人遗迹,缅怀前贤,伤世慨己,而情调多归于激昂。

其四,歌咏时事之作,此期为弃官以来最为突出的阶段。河南、河北收复,吐蕃进犯京师,西川松、维、保三州失陷,均在诗中得到突出的体现。

杜甫重返成都,供职严武幕府,除有像《扬旗》、《奉和严郑公军城早秋》等篇,壮声英概,把军府生活写得激扬振奋者外,还有像《立秋雨院中有作》、《严郑公阶下新松》、《严郑公宅同咏竹》等幕府抒情、咏物诗,表现出对前途有所展望和期待。这些作品亦与草堂前期诗歌情感倾向不同。

杜甫夔州诗达四百首之多。虽衰病日加,而政治热情未减。除忆念朝廷、渴望归京外,还经常在作品中慨往伤今,指画朝政,劝诫君相,揭示民瘼,评论得失。诗人在这些政治诗中,不是作为旁观者,而是有一种身份的介入,以及愈是主观上介入,愈觉实际上无能为力,甚至产生事与愿违的愤郁情绪。政治性之强和郁结之深,都与他特定的身份和处境密切相关。这种关联,在一些重要作品中,常常被明确地写出。

夔州诗作为杜甫创作的第二个高潮,是代宗朝杜甫与朝廷关系经过曲折发展,以羁臣穷老的身份,怀着对政治的积极参与态度创作出来的,既不能置身于朝廷,又不能置国事于度外,“情在强诗篇”,“身远而勗在位者”,有近于当事人的高度责任感,又有实际上处于非当事人的地位和闾阎下层的清醒和明彻。正是在这样一种独特处境和心态基础上,完成了他夔州时期一系列情思浩茫的优秀诗篇。

以上可见政治生活的实践,使李白、杜甫的政治心理在一生中划成许多倾向不同的阶段,而每个阶段自身又有发展变化,李杜诗歌正是在这种变化中不断展示新的内容和艺术特征,成为一个不自相重复的连续发展序列。

第四节  从给予创作的推动作用看诗歌高潮期的时代政治特征

知识点1  诗歌高潮期的时代政治特征

李杜一生从政时间并不长,但被朝廷和地方藩府征聘任用却不止一次,断断续续分布于他们一生好几个时期。两人生活经历受此左右,成为一个起伏不定的过程。考察政治对于两位大诗人思想创作的正面推动和影响,有助于认识中国古代诗歌创作与政治的关系。

(1)中国诗歌的传统是“言志”

魏晋以后有“缘情”说出现,但士大夫仍一致认为情必须是高尚的情。因而缘情在很大程度上只能看作言志的补充,即所言之志必须是情感的真实流露。情志合一,它的最高层次必然与政治相通。这样,对中国诗歌而言,政治之渗入与否,跟诗歌是否达到高层次常相联系。就诗人而言,古代诗人注定是在封建政治格局下生活,因而经常由封建政治赋予他们以理想与热情,构成他们与时代与社会现实生活的密切关系,诗歌所呈现的气象、风貌,也都与他们的政治介入有关。政治所赋予古代优秀士大夫的常常是那种与广阔的社会、历史、人生,乃至与天地万物相沟通的精神气魄,是对历史、对社会、对周围世界的高度责任感。《论语·泰伯》云:“士不可以不弘毅,任重而道远。仁以为己任,不亦重乎?死而后已,不亦远乎?”当士大夫自觉地承担起某种社会责任的时候,他的精神往往也相应地崇高起来。中国古代诗人可以不是政治家,但对政治必须有一种向心力,必须在政治方面有必要的体验和适度的介入。

政治本身当然应该有它的积极内容,连最起码的积极内容都不具备的政治,无疑谈不上对诗歌的正面推动作用。诗人当然也应该有良好的主观条件,鄙吝的人无论政治给他以怎样的拨动,也不可能有伟大的创作。这些自是无需多说。但问题在于任何人都不可能单靠某种理念生活,人的情志不可能恒定在一种状态下没有变化,它在人的一生中表现为一个流动发展的过程。

李杜一生追求,经历了漫长的历程。在长途中就像一辆运行的机车,需要有动力补充。如何使李杜的用世之心,在关键时刻得到维系和加强,始终不倦地追求,执著而面向现实,仍然需要靠政治的强大摄动力,这在李社的后期生活中表现得很明显。

(2)政治对诗歌创作的积极作用

从诗人与社会的横向联系看,封建社会毕竟与资本主义社会不同,知识分子不是可以多向分流,并凭借多种渠道与社会沟通。在中国封建时代尤其是它的前期,士大夫如果不卷入政治,一般就只有归向山林田园。穷乡僻壤的封闭,小生产者的狭窄天地,对他们的视野与情感,构成严重的限制和束缚,使他们与外部疏离,难得从时代生活中、汲取创作的动力。甚至连诗歌创作,在死水一样的生活中也会变成多馀。所以中国古代诗人如果真正回归农村,杜门不出,创作上多数总是归于沉寂。穷愁闭塞,往往限制人的发展,毁灭人的天才。这种现象,即使在资本主义兴起以及闭塞和割据状态有所改变之后,也仍然存在。

有人对李杜离开朝廷后,仍与各方面官员交游有微辞,似乎毕竟未能免俗,其实这种交游正是与外界保持联系的重要途径。否则就只有陷入闭目塞听、彻底缄默的境地。试观杜甫在梓州时,对河北和边防军事情况,竟能了解得那样清楚迅速。围绕吐蕃陷京,前后诗歌达二十首以上。如果不是依靠官府的信息,是不可能有这种创作的。同样,很难设想,单纯是屏退索居的野老,会无端地大发感慨,创作出像《诸将》、《八哀诗》、《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良宰》那样一类与时局政事关系极其密切的诗。总之,如李杜之所作,笔力雄壮,气象浑厚,具有强烈的时代气息、丰富的社会内容、深刻的人生体验,乃至达到堪称通乎天地万物、包含古今的程度,它是决不可能指望产生于一般的甚至封闭的环境之中。其酝酿和创作,非有一种巨大的政治背景,并连同诗人自身都被适当地卷入不可。

(3)政治在不同时期所能给予诗歌的推动力也是不断变化的

可以看到,凡是历史上的诗歌兴盛期,政治常常格外突出地表现为能从多种层次和方位拨动诗人,使之时时有一种不可抑制的创作激情。开元、天宝时代,由于玄宗早年的求治、后期的好大喜功。虽号称盛世,而政治上却不断有大事件发生,绝非晏安无为之时,至安史之乱发生,政治的中心则转为平叛救亡。这一系列变化的、丰富的内容,从未停止过对李杜等盛唐诗人创作的鼓荡。盛唐如此,而就整个唐代来看,它在中国历史上,既是诗歌持久繁盛的阶段,又是政治方面最有活力的时期。

盛唐时期,政治除给李白、杜甫这样的巨子以不断拨动推进外,从诗派方面看,唐王朝在边疆的活动,直接刺激了边塞诗的繁荣发展。甚至山水诗之不同于六朝单纯模拟自然面貌而注入丰富的主体感受,表现出适意、舒展、自在等特色,也可以从深层看出盛唐时代政治精神的强大渗透力。

中唐贞元、元和阶段,诗歌继盛唐再度繁荣,政治方面则是德、顺、宪三朝统治者都曾有过变革的愿望和措施,企图振起安史之乱以来的衰败局面。韩孟元白刘柳正是抱着铲除时弊的愿望和自觉的参政意识,“报国心皎洁,念时涕汍澜。”(韩愈《龊龊》),展开了他们的政治活动与诗歌创作。

晚唐时期,尽管从总体上给人的印象是危机深重、政局混乱,但李商隐、温庭筠、杜牧所处的文、武、宣三朝统治者还是一再致力于自救,谋诛宦官、平定泽潞、收复河湟,或取得一定的成绩,或因“力穷难拔蜀山蛇”而失败,都从不同方面给了诗人“高楼风雨感斯文”的创作推动。李商隐一生坎坷,但如果没有两入秘省、辗转幕府的经历,他的诗歌也不可能于伤春伤别之中注入深广的时代内容。

(4)唐代诗歌与政治的关系,体现出某种带规律性的表征

中国诗史上的一些高潮期,也莫不有它独特的政治背景。

战国时,楚面临强秦的威胁,进步爱国力量与腐朽卖国势力的斗争,推动屈原的创作,而屈原所经历的高层政治体验,则赋予他崇高的历史使命感和献身精神。

建安时期,曹操政治集团以其进步的政治路线和“唯才是举”的用人方式,把因党锢之祸被压抑冷落的士人,重新推向政治舞台,激起强烈的功业思想和英雄意识。“雅好慷慨”的建安诗歌,正是得力于这种正面推动。

继唐诗而起的宋诗,发展到宋中叶,又出现一个繁荣的局面。而其时从仁宗朝庆历新政,一直到王安石变法前后,王朝内部政治斗争的焦点,是要克服“累世因循末俗之弊”,挽救长期和平发展中潜伏的危机。诗歌界欧王苏黄等大家,都是在一连串起伏动荡的政治变革中卷入得很深的人物。

(5)考察诗歌高潮来自政治的推动力,有助于进一步探索文学繁荣发展所需的社会条件

作为中国封建时代正统文学样式——诗歌,它注定要与封建政治发生密切联系。政治影响于诗人创作,可以有四种情况:

①挤占了诗人创作的时间和精力;

②给诗人以正面鼓舞或推动;

③打击压抑,导致怨悱;

④诗人被迫害致死,或彻底沉默。(或政治本身彻底反动,使追随者身败名裂。)

①、④两种情况只能使创作受损。②、③两种情况虽有分别,但对于某些诗人,又常常集于一身。能够给诗歌创作以强大推动的政治,不在于它有多么清明或稳定,而在于它要能强烈地牵动人心,让人不断地感奋起来,发之于吟咏。

封建王朝初期,一般号称盛世,而文学人才可能尚未积累到最丰沛的程度。同时稳定和繁荣不免缓解了士人要求干政的迫切感,诗歌颂美居多,缺乏对政治的深刻卷入,艺术上也缺乏由深广内容带来的要求变革创新的推动力。

封建王朝末世,往往陷入大动乱。斗争残酷,兵祸连结,文教停顿,人才短缺,士人对世乱恐惧回避,诗歌也相应衰敝。东汉末(灵帝朝)、隋末、唐末的情况大体如此。一般性地排除了王朝开国期和衰乱期,再结合诗歌史上几个兴盛阶段来看,中国诗歌高潮,总是出现在社会政治比较有活力,能够吸引人才,并多方面推动士人为较高理想积极追求的时期,而盛唐则是演出了中国历史上这种时期的最为辉煌的场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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